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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永跃,本院研究员,研究生学历,香港公开大学/求是院2005年毕业,获得香港特区首任行政长官董建华先生、中国科学院院士梁智仁校长等亲自签署的香港公开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毕业证书。
洪永跃研究员曾担任余杭县(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干部局局长,建德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江干区委副书记,杭州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社会工作委员会书记,拱墅区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务,现为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客座教授,杭州五四宪法历史资料研究会会员,拱墅区大运河文化研究院顾问等。
这是洪永跃研究员专门为我们写的文章。
西溪源村诞生追记
2005届毕业生 洪永跃
秀美倩丽的西溪路因沿着沿山河(也就是西溪河)而得名。她将杭州的两大魁宝-西湖和西溪湿地紧紧相连。西溪路在穿过留下古镇后,与天目山路交会,向西的为天目山西路,向西南方向的为留和路,从留下通往小和山、余杭区的里项村。而沿山河也在附近形成一个三叉口,向西的河仍叫沿山河,转向西南山区、与留和路平行的为上埠河。沿上埠河上溯五公里左右,进入余杭区闲林街道辖区始,现在称作灵项溪。溪边有个小山村,叫洞山村。我,就出生在这里。
2018年1月19日,组织上给我颁发了盖有 鲜红钢印的退休证。春节前,我又回到了家乡。40年前,党中央召开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全党全国的工作重点,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鼓舞下,我参加了1979年的高考,走出了大山,进入浙江湘湖师范读书。如今,40年过去了,我告老回乡,还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发已白。见这养我育我的山山水水、乡里乡亲,自是格外亲切。大年三十,新年初一,杜鹃花开的四月,我先后多次踏看、观瞻了灵项溪上游的闲林水库和溪边的学校、山坞、村村落落。
闲林水库安置房小区
初一上午,细雨濛濛。我来到闲林水库大坝上。站在坝上,向库区上游眺望,只见湖水清澈墨绿,微波涟漪,库区四周青山环绕,重峦叠嶂,竹翠松碧,薄云淡蔼,小鸟欢叫,似有一种如入仙境之感。闲林水库工程是浙江省、杭州市“五水共治”中“保供水”“防洪水”的重点建设项目,也是千岛湖配水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座以城市应急备用和抗咸供水为主,结合防洪和改善水环境等综合利用的中型水库,工程概算投资26.7亿元。坝址以上集雨面积16.89平方公里,总库容1984万立方米,正常蓄水位70米,对应库容1835万立方米。工程新建隧洞10678.5米,连接已建引水入城主隧洞,将水送至九溪水厂和珊瑚沙水库后,可向杭州市区供水。工程于2010年8月开工建设,2015年主体工程完工。2015年6月通过蓄水阶段验收,水库于2016年4月正式下闸蓄水;2017年工程全面建成,灵项溪的上游7公里溪道从此大部分变成了湖区,灵项溪的起点从坝下到宝龙桥,溪长约5公里。工程建成后,杭州城市备用水量达到8天以上,抗咸保证率达到97%;结合下游河道整治,下游地区防洪能力由5年一遇提高到20年一遇;同时改善了城西河道生态环境,为保障杭城饮水安全和城西配水发挥了重要作用。
我站在坝上,又向北边的山坞望去。这山坞叫杉树坞。山坞中有个神秘的解放军通信兵坑道。40多年前,我曾经来这里为大队牧场砍柴,热了、累了,就在坑道口纳凉、休息,年轻的战士为我们端来凉开水。那时,我真想去当个小兵。如今,为了杭州人民喝水,建设闲林水库,通信兵让出了坑道,迁往他处。这,就是人民的军队,人民的子弟兵。
前排左三为洪永跃校友
在坝顶,我转身向大坝下游、灵项溪南侧凝望。那里高楼林立,淡黄色的墙体与午潮山、万丈山的翠绿交相辉映,如一幅水墨山水画。只见小区门口人进人出、车进车出,而又格外恬静。这是闲林水库的安置房小区,叫源峰嘉苑。闲林水库项目总用地3687亩,其中水库淹没3115亩。拆迁房屋面积约20万m2。涉及余杭区和西湖区,分别为余杭区闲林和西湖区转塘2个街道,涉及桦树、云栖、里项、孙家坞、龙门坎、叶埠桥、龙王沙等7个行政村。闲林水库工程建设实际征收土地面积为3679.246亩,其中余杭区为3654.936亩,西湖区为24.31亩。在水库淹没区、加上安置区,共计拆迁安置500多户2000多人。到2017年底,安置区拆迁原居住村民和水库淹没区搬迁安置村民均完成实物分房,迁至里项村源峰嘉苑。迁来此处的洪家凉亭村与我所在的洞山村,有400多洪姓村民,不知与西溪望族洪氏有否血脉渊源。
望着脚下巍峨的大坝,宽阔的库区,微风轻轻拂过,又牵起我长长的记忆。大坝上游的牛坞畈、新凉亭、下燕坞、上燕坞、环桥头、桦树村、洪家凉亭,大坝下游的夏家头、孙家头、严朝坞、朱田坞,这每一个村名,都有一个长长的故事,每一个村庄都有世代相传的神奇。而我,40多年前在家时,因为劳动,因为当民办教师相互听课、开会或走访学生,因为当民兵排长参加训练,曾经到过这些村庄,喝过乡亲们烧的水,吃过老乡家里的饭。而如今,他们服从国家建设,也为了杭州人民这个大家庭,永远离开了脚下的热土,喜气洋洋地搬入了源峰嘉苑,开始了新时代新生活的新起点。我不禁感叹,我们的人民,永远是伟大的人民。他们的奉献,永远值得人们铭记。为了更好更快推进配水工程、水库、库区村建设,我还在工作岗位上时,于2016年4月、2017年11月,受命两次具体组织部分全国、省、市、区、乡镇人大代表视察,人大还给政府发了相关建议。
闲林小学西溪源校区
春天的又一个周末,我开车来到闲林水库的最上游,也就是洪家凉亭的村址。这里,千岛湖引水工程正在紧张进行,工程车轰鸣着,不断地从引水隧道里拉出石料。上游的长子坞、桐村、灵溪、长岭、寺前等未搬迁的村庄,尚有715户农户,政府投入5000余万元进行污水处理,工程正在进行。千岛湖配水工程建成后,每年有9.78亿立方米的千岛湖优质原水,通过约113公里长、洞径6.7米的输水隧洞一路穿山越岭、渡河跨江,经淳安、建德、桐庐、富阳、余杭五县市区,抵达闲林水库,进而被杭州城区及工程沿线近千万居民饮用。正在建设的千岛湖配水工程闲林水库取水口就像是一个“大口碗”。从2019年6月开始,这个“大口碗”将成为杭州主城区“饮水碗”。“饮水碗”的一头连着隧洞,用来引入千岛湖水;另一个接口则连着一厂(闲林水厂)三和三条管线——用来把水输送到千家万户的水管中。
这闲林水厂的厂址,就在我家西侧的山坞里、灵项溪的北岸山麓。这是省市重点建设项目,定位为深度处理净水厂,水源为千岛湖配水工程引来的千岛湖水,应急备用水源为闲林水库。工程按每天供水60万吨建设,并同步建设水厂的进、出水输水隧洞。
工程建成投产后,使得杭州城西范围内将拥有一座独立的大型制水厂,大大提高该区域的供水安全性。同时水厂采用当前国际领先的制水工艺即“预处理+混凝+沉淀+炭砂过滤+膜滤”组合水处理工艺,出厂水水质达到欧美发达国家饮用水水质标准,并可就近利用千岛湖优质水源,为杭州主城区西北地区和余杭区西部地带的200多万市民送去去优质的农夫山泉。水厂最大程度利用厂址高位优势,通过原水位能自动输送清水、节约能源,是一座“节能、高效、环保”的现代化水厂。
闲林水库
我在水厂建设项目经理张锋的陪同下,登上了正在施工的山顶,用不了多久,这山头就将削去而成为大水缸的缸底。这山坡,我太熟悉了。童年和少年时代,我在这里割草、放羊、采橡子、挖笋、掘地、为架设高压线挖基坑……。山岗西边的山坞叫马坞、东边的山坞叫仓坞。名从何起已无从查考,可能是先人期盼兵强马壮、衣足饭饱吧。可能再过七八百天,这里将向杭州人民每天送去12亿瓶千岛湖水。只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人民的政府,才能带领人民实施如此伟大的民生工程。
我退休时,拱墅区成立了大运河文化研究院,区委、区政府聘任我为顾问。在研读杭州市志、大运河专著时,我发现西溪水系为大运河源头之一,而自古以来灵项溪就是是西溪的源头。西溪望族、明代的洪瞻祖在《西溪志》上这样描写西溪:“溪薄余杭界,自分金岭,挟上埠诸涧流,划原田,穿市镇,而又逆受余杭南湖之浸,并山三十六里,过朱桥,会于江,注古荡,与湖合。” 2012年12月,由原省委常委、杭州市委书记王国平为总主编的《西溪的水》出版,该书明确记载,西溪的源头是发源于“板照山麓的分金岭、鸭坞岭、长岭一带的灵项溪”。西溪的另一源头是东苕溪,自东汉(公元173年)余杭陈浑率众始筑西险大塘,水以入太湖为主,上埠河就成了西溪的主源头。灵项溪就是上埠河上游,自古以来就是西溪的主要源头。查阅各种著述,对此都认定无二。西溪文化研究会还对源头进行了探寻、确认。
上埠河上游的灵项溪就是西溪源! 我情不自禁的感到非常惊喜。于是,阳春四月,我再次来到长岭、鸭坞岭、分金岭一带,只见汩汩流淌的山泉,欢快地奔向大水库。根据水利部门确认,大坝以下的灵项溪还有近5公里溪道,溪宽13米左右。而下游上埠河到沿山河的也是5公里左右。我化了几个半天,从大运河入河口沿西溪河到八字桥再转入沿山河、上埠河、灵项溪一路踏看,到大坝全长约28公里。转入上埠河后,两岸多数由单位、校区、小区建设,沿岸均有游步道,很美但都在院内。我又来到村口的灵项溪边。现在的灵项溪,2015年投入近2000万元进行了综合整治,从里项桥直通大坝脚,约有3公里平整的花岗岩绿道完全贯通,花岗岩制成的栏杆十分秀美,混凝土浆砌驳磡,南岸绿廊舒展,路灯、休闲椅、垃圾箱一应齐全,迎面不时遇见健身、观光的市民和游人,溪水清澈见底,沿着北侧的山脚岭根,欢笑着流向西溪。溪北青山浓绿,映山红开,山坞里闲林水厂正在施工。当我走到一个叫石板潭的地方,驻足凝思,近50年前,父老乡亲在大溪边建堤造田的鏖战场景浮现在眼前。
余杭区闲林街道西溪源村新貌
灵项溪过去并无溪名。村民们都叫这条溪为“大溪”。大溪过里山桥到石板潭后,在宽不过300多米的山谷中呈“S”型流淌,既养育了两岸众生,又时常淹没田地村庄,幼年时我曾站在溪边,看到洪水卷着上游被冲垮的房屋木料呼啸而去。当时我家所在的连增大队,人均不到3分田,人均产粮250斤,还有近千村民住的是茅草房。1970年初冬,大队党支部一班人带领全村1000多人,老老小小全上阵,完全靠人扛肩挑,奋战一个冬季,从石板潭到骆家田头,建起一条长近1000米、高2.5米、宽3米的沿山大堤,将大溪拉直。当时,筑大堤连水泥也用不起。那时,我才上初中,一放学就往工地跑,挑泥抬石头打炮眼,样样学着干。1977年,大队又将溪边的陈家村迁移,从里山畈、后头畈、骆家田到项家畈,形成了一个有近400亩稻田的山谷小平原。这时的大队书记是林泰金。1970年到1980年,全大队稻田从500亩增加到830亩,新增了300亩稻田。1990年,全大队人均产量500斤,缓解了群众吃粮困难。现在的安邦、瑞邦检测大楼所在地,就是当年的陈家村村址。而绿城房产公司以16000元一平方米楼面价拍下的地盘,就是当年的骆家田头,是一大片竹地、沙滩,为把此处改造成稻田,我和乡亲们一样,日夜奋战过。我们村口的溪段无桥,大大小小踩着仓坞口堰坝上的石桩过溪,去劳动、去读书。大溪的上游有个灵溪村,我就把这条溪叫作灵溪。1991年,同济大学编辑《土地新篇》时,专门收录了我采写的《灵溪的变迁》,写的就是这一段史实。1984年1月,下游的新建大队更名为项家畈村。2003年9月,里山村与项家畈村合并成现在的里项村。同样,灵项溪的溪名,应是灵溪与下游项家畈各取一个字而成名,使用这个名称可能还不到20年。从上游板照山大坞里到宝龙桥,主流长度12.4公里。余杭区林水局2001年投入579.48万元,对灵项溪全流域进行了一次治理。近五十年来,灵项溪先后进行了三次大整治,后两次都是政府工程。因为读了大运河史,我不禁发自内心由衷赞叹,当年,第一次大整治,带领群众筑堤改道的大队党支部书记郑学访、大队长傅贵炎,真有点东汉余杭县令陈浑修筑南湖和西险大塘、吴越钱镠修建杭州海塘、百万民众开掘大运河的气魄。郑学访、林泰金已经故去多年。2018年4月14日下午,我来到刚搬入源峰嘉苑新居的傅贵炎家中,看望这位带领百姓改田造地的功臣。我提起当年造堤时,这位九十一岁的前辈,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绽现出一种成功、幸福的笑容,我仿佛又看到,当年,在白霜铺地的晨光中,他挥动着二三十斤斤重的石榔头,气势如虎般地砸下一根又一根筑堤的松桩。当我写成此文时,传来消息,傅老也已辞世。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基层骨干,带领百姓用双手创造了昨天、今天、和明天。
在里项村党委书记郑立的陪同下,我又信步来到了处于灵项溪南里山畈的闲林小学里项校区。我不禁大为惊叹。学校一座综合楼,四座教学楼,现代化设施齐全,。校区2016年竣工,规模30个班,投资9360万,占地47亩,大城市的小学也很少有这样的规模。目前开设13个班,教师30人,学生377人。五十多年前,我在溪边的小庙、民舍、土房,辗转多处,才读完了五年半小学,开始了人生的起点。高中毕业后,又在非常简陋的里山桥小学当了民办教师。如今,真是天翻地覆啊。虽然是星期天,综合楼礼堂里,一群孩子正在学唱着《春天的故事》……
闲林水厂工地
转了大半天,我又回到了灵项溪北的洞山村,村子因为后山上有“仙人洞”而得名。这可是一个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地方。望着九十岁老父亲慈祥的笑脸、坚毅的背影,我想起童年时,父亲把我带到山上,看他砍柴、捆柴,我也慢慢学;清明节,我到溪边的公墓祭扫,长跪在母亲墓前,眼前浮现着她教我瓣着手指数数……。二十多年前,洞山岭上的两个山洞还在。我们童年时在里面捉迷藏、赶蝙蝠,打着火把探寻洞底……。因为山上有单位开采石矿,后来还“复绿”,打掉了半座山,山上永远没有“仙人洞”了。当年,门前小沟里冒出的清泉丝丝寒意,在家三伏天睡觉还得盖棉被,现在,这情景也永远不会再现了。2005年年底,山上采矿的炮声终于停止了,门前小沟的水源又慢慢多起来了。习近平总书记讲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真是金贵之言啊。这里正在展开美丽乡村建设,这个清朝康熙年间起始、繁衍起来的村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
清明一过,映山红已在山坞中一簇簇的绽放。我在闲林水库管理处处长王旭峰、村书记郑立和水厂的张峰陪同下,再次登上大坝坝顶。向东望去,灵项溪南北两岸,童家头、丁家头、洞山村、杨公坞、大毛坞、小竹坞,这一个个从远古走来的村落,如颗颗绿玉镶嵌在两岸的山坞里;浪漫和山、翰墨香林、泊林漫谷、云山秀水、绿野春天、安邦大厦、峰源嘉苑,听着这小区的名字,就个个如诗如画;南面,是挺拔的午潮山,我八岁时就跟着老师上过东麓的龙门岭,那山上,已经是国家森林公园,这大山和大溪,曾经给我无数的信念和希望;西面,是闲林水库……小小的千岛湖,北面,是一脉绿色苍翠的山岗,从天目山逶迤而来,真是太美了。只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才使得灵项溪发生如此宏伟的千年巨变。我们的祖国,走过了70年的光辉历程,走过了改革开放的40年。党带领人民正在为美好生活、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扬帆奋进,在新时代的浩荡春风中扬帆远航。看着眼前这三位水库、水厂、振兴乡村的朝气蓬勃的年轻建设者,我脑海里涌现出许多小小的憧憬和梦想。
2019年4月12日,西溪源村挂牌
灵项溪既是西溪的古源头,也将是千万百姓的饮水之源。如今,灵项溪有着博宏雄阔的姿态,将把千岛秀水送入千家万户,为人民送去幸福。她的清泉,继续无私、慷慨地流入上埠河,流入西溪,流向大运河,流向长江,汇入大海。研读大运河有关专著而得以解知灵项溪的历史和今天,生于此、长于此的我,在一个小鸟鸣叫的凌晨,在这山村老屋的床上,我情不自禁地突发奇想,灵项溪就是西溪源,溪边的里项村叫西溪源村,多美;如果,把闲林水库叫闲林湖,连同将建的千岛湖配水工程展示馆,成为青少年教育基地;如果,从大运河、西湖、西溪湿地沿着西溪河、沿山河、上埠河、灵项溪这条绿脉来到西溪源,来到西溪源大景区……。于是,在2018年的5月1日,坐在电脑前,一个整天,嘀嘀叭叭敲了一天键盘,向村党委、村委会递交了将里项村更名为西溪源村的建议。2019年1月10日,余杭区人民政府发文批准更名,4月12日,西溪源村正式挂牌,村民们以自己美好的村名向伟大祖国诞生70周年献上了一份厚礼。
未来,充满着无限的遐想和希望;未来,充满着种种实现梦想的可能……
洪永跃写于2019年6月6日